情人節又要到了。星期三去建中,在植物園晃了晃,就在長椅撿到一份爽報。前面幾頁又是什麼旅館又有什麼主題(最好是弄海角七日主題房間不弄父後七日,分明偏心嘛?)、還有啥兩人套餐......我以前都吃四海遊龍和麥當勞的。看了爽報還真有幾分回到過去的感覺,今日我最美粧滿濃、星座每日運勢還是一樣籠統的北七,還有在植物園撿報紙來看的我簡直就是流浪漢啊,想到就幹。
情人節要到了。
我這輩子沒過過西洋情人節,十五歲的時候倒是過過一個七夕。我記得我去書店買了個二十塊的卡片隨便寫寫就給了當時的女朋友,她倒是很有意思的烤了餅乾(我還記得其中一塊是鬆軟的巧克力,中間挖空成一個愛心的圖案,裡面放草莓果凍),很好吃。那時候那個女孩,除了送我餅乾、親手寫的卡片,連我字醜又沒誠意的卡片都很認真的讀了好幾遍。我實在是受寵若驚。
不過分手後的幾天,她和我說她就把它們全都丟了。上大學之後我偶然向一個我認為和那個女孩非常像的女生提起這件事,她只回答我:「你一定傷了她的心。」真糟糕,這竟然是我唯一有關情人節的記憶。
我高中讀的是大便色制服的機掰男校,嗨是真的很嗨,不過基於某種上帝賦予給人類的神聖任務,其內容有關身心靈的神秘結合,我一直對大學生活有些憧憬。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高中的時候嘲笑林大社長身邊三千佳麗,羨煞多少寂寞男孩,大學的時候,我因為自身的多話和自以為是,倒也和幾位女孩有些許交流。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早就不是國中那個什麼也不想的男孩,女孩們也不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那群人了。
高中同學聚會都說我是哲學夯哥,夯你老母,我這是進退兩難。我都直接這樣回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種人我是做不來的,那種和女生的親密自拍,簡訊接不停蒸蒸日上的榮景,和我是壓根沾不上邊的。我太尖銳太彆扭,更重要的是,升上大學面對的這群人,已經不像國中的那群,和我一起長大一起迎接令人臉紅心跳的青春期的女孩們那麼契合。
沒錯,契合。
天龍、公主......過去我以為這些東西離我好遠好遠,就算建中有人也是有錢的要死,可是那種差異根本看不出來,最多是訂吉坤時九十塊和六十塊的差別而已。可是上了大學啊,一下是又去公館哪家票票釀釀的餐廳,一下又要去哪花個一兩千么壽貴的門票看展、看畫,這些從言談生活中不經意顯露的差異,把我嚇得半死。
國中時候和女生出去,吃什麼甜不辣、四海遊龍,摩斯都算是高級享受了,大家都是在東湖長大,除了我機掰點,喜歡看些自己都不懂的書,聽一些自以為非主流的音樂,和她們相處,簡直就像是皮卡秋遇上小智那麼自然、那麼溫馨。
你可以想像雷秋趴在小智背上的樣子嗎?那畫面簡直比哆啦A夢同人A漫還要違和。
我並不是說這些對金錢價值觀的差異決定什麼,只是光是這種比什麼都還現實的現實生活就已經如此難堪,更不要說是別的事物了。於是,那些談話都是我一直聽啊聽啊聽啊,偶爾看不下去也會酸個幾句。想起來,我還曾為這些談話中的分歧掙扎不已,現在看來簡直愚蠢的要命。我在幹什麼呢?就連那些人和你掏心掏肺說些什麼......說微不足道還好聽點,當作殺時間的有趣消遣還較貼近事實。
這就是殘酷的事實,我還是一樣宅宅的、窮窮的、弱弱的、機掰機掰的、偶爾和女生打屁、練等、砍掉重練、練等......無限迴圈。對於什麼情人節的,迎新宿營認識的好伙伴剛剛還密我,「情人節要自己一個人過囉?」,我說對啊。
囧。
好消息是玉米又找我去看電影了,這個陪我度過高中光棍生活的唯一女性,我還真曾經認真地想追求她過,不過人蔘啊,不過比當歸大條點而已。新的學期,我還是乖乖當我的宅男,別在胡搞瞎搞。今天看粉紅系男孩又看到一個美女,長的超級可愛身材又肉肉的,我當下又戀愛惹。
「完了完了,你這宅男又要和女星戀愛了。」呵呵,這是高中社團同學回我的話。可是,對於又愛上日本女星的我;明天早上八點半要回東中合唱團教學弟妹一些人聲打擊,現在半夜三點還在打月經文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特別親切。我想這就是我吧,不是那個總是和別人說些自己也做不到的大道理的幼稚鬼、也不是聊音樂聊電影的假文青、也不是那個好像傷痕累累,每次都拿出來說嘴的中二失戀少年。幹你媽,這才是我啊。
是啊,這才是我吧。
大家情人節快樂,誰要和我一起過的請留言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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