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3日 星期六

Misty


最近總是感到恐慌。對自己很失望,對生活規律的忘卻,還有自己對那些細小的景象,似乎失去了感動的能力,像是我之前一樣。去年,去年三月的時候,我可以清楚地記得,在每一個靠近我;或者否;的樹,葉子,河,小溪,每次他們有所交會,發出聲響,我感到幸福無比。我急迫地想要找回這種生活,可是卻落入了慾望設下的陷阱。我「想要」一種生活;我「不想要」那種生活,我對自己對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渴望感到厭惡,無法正當平和地看待每一次心念的生滅,卻因為這種急切地追求,使我離那種平靜的心境越離越遠。

那件事情。回頭來看,我還是會過份熱心的參與,我希望我在七月能夠貫徹自己的話,適當地,有智慧地離開。而不是讓事情變成這樣。妳知道的,我害怕於太過、太過靠近一個人,即使只是我單方面的殷切的眼神,那藏於我本質中的一大部分:佔有的傾向,總會瞬間將我套上馬鞍,我成了自己慾望的奴隸。一年前我懦弱地只敢和一個擁有穩定關係的女生朋友坦露自己(因為我害怕於可能性的開展),我將這種對自己的失望隱藏在對任何形式的人際關係的、自以為是的「超脫」,她不諱言地告訴我:「你只是害怕受傷而已吧。」我很感謝她。

我的確是害怕受傷,可是我更害怕我醜陋的本性被人看穿,傷害別人。我的遲疑;在霸道與溫柔之間、在智慧與勇敢之間;總是傷人的,我知道的。即使我仍無法接受妳最後說的話語(關於妳對我和H的判斷和對她的評價),並且在新的資訊進來前,我不會有接受它們的半點考慮;即使我仍可以想像,自己在這個所處社會、所處脈絡在這件事情所獲得的評價會是不錯的,甚至可以說是要被感謝的。可是我的這一部份,的確是明顯而尖銳的,像是一個長久不散的冤魂,時時在我人生的每個時刻對我吐舌。

我總是如此笨拙,請原諒我。

去澎湖的那天晚上,我倚靠著酒的力量和裝甲,四年來地,第一次為了自己的悲哀哭泣。那次的行動,從某方面來看的確是成功的,但是我後悔如此幼稚的表現。隔天晚上,大家問我是不是喜歡妳,我猶豫了。我和妳說時,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在我的心中,我總是有股莫名的遲疑,對這種過份簡單的分析,對比我們對「喜歡」這兩個字不正當的期待。在那時,我喜歡和妳說話;喜歡和妳相處,可是誰能分辨「對異性的渴望」和那種「神聖而直觀的喜歡」呢?我知道妳可以,對妳而言這是如此理所當然。小時候的我可能也可以,可是等到我真的認真地、仔細地考察每一次那些慾望在心中的生滅,一種由小塊小塊累積而成的組織形式使我不得不承認,至少對我而言,「喜歡」這種情感,不過是那些我們絕對不會將彼與喜歡相提並論的粗鄙情感的積累罷了。我想我不能再使用「喜歡」這個詞,至少對我自己而言。但是一座沙塔已經建成,我對妳的那種,莫名的佔有慾望,和我還保有清醒的部分,總讓我拉扯不已。

這樣的拉扯或許是妳後來對我的評價:「講得一口大道理,卻什麼也做不到。」這種印象的主要來源和原因。我仍希望有哪一天,有另一個和妳一樣,具備魅力的女性願意相信我,我能夠真的做到,我所說的。

我寫作的行為或許悄悄地暗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在妳我之間皆是,可惜的是,事實不是這樣的。妳的主要關心仍然是他與自己的關係,我不過是一個也許曾經讓妳迷惑的人,甚至我所談論的那些拉扯,對妳而言,不過是另一個令人心煩的「愛慕者」的行動。我的痛苦和鬱悶,其實並不真正與妳有關。除非妳想要讓它與妳有關,它才有可能與妳有關。

或許我在言詞之間也誇大了,正如Aristotle在他社群主義的觀點下誇大了善的統一,我一邊嚮往著另一種,也許可以說是莊子式的心境和生活,卻誇大了自己對現實的厭惡和舉足不前。這是一個不必要的、過份強的論述,並且有誤導讀者的可能。因此,也許我該認真的將以上的這件事情,在我目前的生活作一個定位。我的終極關懷仍然是自己,即使我依然對事情的開展感到遺憾,並且衷心期望對此參與的人們都有更好的未來,可是我仍然在意的是,我自己對慾望的屈服和不成熟的表現與心境。這件事情對我而言是一個如實認識自己的標記,用佛家的話來說,我需要的是如實觀照。我還做不到,我還要再練習。

一切都從細節開始。

P.S. 我想我是不會再開啟這個部落格。前一陣子關上是為了能夠暢所欲言,因為上文中的「妳」曾是這個部落格的忠實讀者,我的一舉一動都會造成無法想像的後果。再者,這段時間我也轉了很多不是我的文章,我懶得向作者請教。我無意分享,只是看到有趣的東西便貼上來,這裏大抵是我的電子筆記本。

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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