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8日 星期二

彆扭



一群人要去聽1976,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很彆扭的心情。

我喜歡1976,也許沒有到很喜歡很喜歡的地步,可是我猜我是可以懂1976的歌詞。可以懂「明天」、可以懂「繼續」、可以懂「夜」。最近在破報看見一篇1976的專訪,最後一個問題是,「如果能成真,你希望這個世界什麼東西可以消失?」阿凱回答:「國民黨。」我升起一股莫名、幼稚的認同感。

我的同學們,除了幾個建中的,我們從以前就因為某種奇怪的建中意識聽起1976。我們可以一起唱「愛的鼓勵」、「方向感」、「摩登少年」,那其他呢?那些在星巴克喝即溶咖啡的漂亮女孩,是的,我猜她們是摩登的,她們可以入境隨俗地喜歡這些很酷的地下樂團,可以煞有其事地談論1976,可是她們使用的語彙永遠是「好聽」、「不好聽」,而不是「幹我覺得演員這首歌講得真對」,或是「人際關係根本就超悲哀的」。我有一種彆扭的心情。(妳注意過嗎?妳討厭自己戲外的樣子。)

是的,我的確渴望人群,渴望關懷,渴望能夠和一群人歡笑打鬧。可是我又一方面知道,這些獲得的不是我真正需要的,我真正需要的是,無所期待的心態,讓我遠離,慾望的折磨。

我希望大家約我,可是我又希望當面狠狠地拒絕。我是幼稚矛盾的,一種精神上的潔癖無時無刻煩擾者我。我希望那些重複播放「顏色」、「咖啡店」、「The second secret」的下午,能夠永遠抱持純粹的、沈溺的少年心情。

我是矛盾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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