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段時間的我常常夢到同一個夢。
我夢見在太陽剛升起的清晨嚴冬,不知為何地,我坐上一輛閃閃發光的火車。關於買票、上車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就好像劇情需要一樣被擅自刪減。總之我坐上那輛火車,漆黑的車廂沒有開燈,灰白的陽光有些慵懶的照進來,車廂只有我和另一個女生。我已經忘記那個女孩是誰了,但我隱約感覺到,我們似乎是非常好的朋友。關於那女孩的面容,我完全看不清楚。那是因為,從她側分漂亮的烏黑直髮,陽光就好像順著那些彎彎曲曲的美麗通道(簡直像是廣告裡郭泓志滿臉自信代言的光纖通路)從頭髮的分線暈開,連帶地,連她的臉都被有些蒼白的光芒給遮住了。所以每每我轉頭看她的臉,眼睛總是無法適應,不一會就充滿苦澀的淚水。
我們搭上這輛火車要去哪裡呢?關於這點我也是一點概念也無。我只記得,車外有著非常非常漂亮而寧靜的海。那海緩緩地隨著清晨的微風晃動著,波光粼粼閃動著誘人的光亮,真的是會讓人屏住呼吸由衷讚嘆的美麗景象。我就這樣坐在那個美麗卻不知名的女孩身旁,滿是莫名地看著漂亮的海。每次我想要拉拉女孩的手,對她說:看啊,海耶。不過不知為何,在夢裡,我總是無法出聲。
場景突然地跳耀。那是我國中的禮堂。我站在舞台上,從某個陌生、盛裝打扮的成人接過某個不知名的獎項。我四周的人似乎都帶著一種「我們很了狀況,得獎真是高興極了」的微笑等待被授與,只有我,一頭霧水。我往台下看,強光打在我臉上,我看不清楚任何人的臉。我突然感到發慌,女孩呢?那個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呢?我不知所措地直流冷汗。不一會我看見,女孩從人群中緩緩向我走來。
一切就好像都靜止了似得,我看著女孩,我依然看不清楚她的臉。四周的人不再動了,像是被攝影機擷取的相片。我突然聽見蟬聲,蟬聲很大很大,很大很大,我看著窗外,看見了一棵樹的局部,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穿透,我又看著女孩,她只是看著我。我又看窗外的樹,一隻手伸過那棵樹,畫面好像停格了一樣,我知道,那是女孩的手。
然後我就醒了。
這是個千真萬確的夢。不過不知為何地,我從甚麼時候就不再做這個夢了。偶爾在睡不著的夜裡,我會想起這個夢,嘗試分析它對我的意義。不過,我完全不記得我是甚麼時候做了這個夢、我做這個夢時心中想的是甚麼......諸如此類的資訊。
那個沒有臉的女孩究竟代表著甚麼呢?這問題可能到五十年後還是會一樣困擾著我吧。又為什麼我不再做那個夢了呢?然後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很久都不再做夢了。不過有時候反而會突然地整夜感到亢奮,就好像幹了甚麼濃郁味道的提神飲料一樣,一點也不累,不過明明已經遮騰了十幾個小時了啊。
我總是感到十分困惑,關於做夢、純然的睡眠、失眠這幾個反覆交替的夜間狀態。尤其是失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取,我總是非常痛苦的回想今天到底有幹甚麼飲料嗎?想著天漸漸亮卻無法睡去實在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幹)。為什麼會失眠啊,有段時間我簡直像瘋了的一樣在失眠的夜裡打給所有我認識的人,幹,是不是有人的失眠感應到了我啊,別害我啊大哥。
不過每個人都是幹打給我幹三小和含糊不清的夢語交雜出現,於是我感到十分無聊。但我又想了,是不是有些我不會連絡的人,因為他可怕的電波干擾,害我到現在都睡不著呢?說不定是許久不見國小老師想起我天真無邪的可愛模樣,還是那個匆匆一瞥的大姐姐想到今天那個命運般的四目交對便臉紅心跳的睡不著了,又或者是......。
算了,我已經不想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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