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4日 星期二

雜思

我想,我一直有分不清範疇的毛病。

長久以來,我是一個戀舊的人。我病態地懷念所有以逝,將過往、老舊的事物作為我最珍愛的寶藏。我懷念過去,不是因為過往多美好,我想我更大部分地,是基於一種想佔有一切的心態,對那些永不再的存有一種不甘的心理。於是乎,國中的我想念國小的生活;高中三年,我則全然活在過去的風暴中。

轉眼間,就升上大學了。大概在七月底,我和高中同學完成了計畫許久的自行車環島;整個暑假我都和國中同學混在一起,一起上圖書館、打桌遊、騎車(我都是給別人載的那個)、喝酒、聊天。隨著開學漸近,我們淡出彼此的生活。幾個禮拜前,幾個朋友找我去五指山,我們在深夜開上漆黑的山頂,聊天、打牌。也大概在那個時候,我終於產生一種對過往近乎噁心的厭倦,而其中大部分是對如此病態的自己。

妳知道的,過去的我,是非常怕生且沈默的傢伙。我自私的無可救藥,活在自己狹窄的框架而沾沾自喜。高中的時候,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大家都說我變了,可是我真的變了嗎?我想我還是一樣,總是分不清範疇與範疇。這樣的我,潛意識地把那種對過往的、對自我的厭倦混入了我自己對即將展開的生活的態度。轉過身去,新的世界有許多散佈空中的微小亮點,我嘗試把握每一個機會,努力和每一個人攀談。這事實上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而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做到。不過,就算是喜歡哲學的我,也犯了一個愚蠢而幼稚的錯誤:是的,誠如我所說,我總是分不清楚範疇與範疇、缺發一致性還有,義務與慾望的混淆。

我想我必須道歉,對我曾經暗示過和讓自己盲目相信的。我是一個過於軟弱的人,總是忘記自己該做什麼或者不該做什麼。事實上,根本沒有轉過身去這回事,而我也永遠不可能讓自己對此若無其事。但是,我想,我應該用一種近乎後設的方式說:無論在哪個意義上,有些時候,我們都必須轉過身去。我想,妳是知道的。

9/14於台大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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